又见淑芳
帮淑芳做完第一次开庭的翻译,回国休假两个月。还没有回到以色列,老公就打电话说淑芳的第二次庭审和后面的医生鉴定被推迟了。方青帮着做了庭审和心理医生的翻译,但是后面的神经科医生的鉴定还没有找到翻译,方青一时脱不开身。我告诉老公几个中国朋友的电话,让他问问看谁能有时间。我知道这个鉴定对淑芳这个案子来讲是至关重要的,这将决定最后的赔偿的金额。所以,总担心翻译找不好,会误了事情。倒不是我有多大能耐,只是和淑芳比较熟而已。没过几天,老公又打电话来说,律师觉得还是等我回到以色列再说,他也有些担心翻译的问题,反正当时我马上就要回来了。 回来后没几天,有一天晚上,家里弹尽粮绝,我和老公决定到城外的一个大超市去采购。竟发现会路过淑芳住的那个小工棚,看见她正在搬什么东西。我就和老公决定去超市也给她买点吃的,回来的路上去看看她。她住的是一个黄色的铁皮屋,就在马路边,铁皮屋后面是建筑工地的临时宿舍,住的全是男的。我在外面叫了半天,她才开门。“董呀,你怎么来了?”“我正好去买东西,就顺路过来看看。”我注意到她那天精神很好,还描了眉毛,画了红嘴唇。 “我真高兴你能过来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?我正在收拾回国的行李,”指着一个新衣箱说,“这是今天他们给我买的新箱子。我想着快回去了,把衣服收拾一下,他们还说要给我买点咖啡带回去。”难得见到她脸上放松的笑容,她好像真的看到了希望。因为前些日子给她的丈夫打了电话说明了实情,他也觉得她应该回去,她原来的心理负担轻了不少。 “怎么今天想起化妆了?”她突然象个小女孩一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。“我昨天吃了两片药(神经调节的药,吃后人会觉得高兴、放松。最初,淑芳一直特别抵制吃这种药),睡醒了觉得特别高兴,我就找刘姐要了点化妆品,想漂亮一下,我还把这身套装拿出来穿上,这是我来以色列的时候穿的衣服,我回去的时候也要穿这身儿衣服。我不能让国内的人觉得我有病,我要精精神神的回家。” 她那天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可怜。不是我习惯中见到的样子,但是真的很可爱。 11月27日,法庭指定的神经科大夫下午4点给淑芳看病。因为怕迟到,1点钟我就动身去接她。之前打电话给她,让她准备好在她家附近的公车站等我。电话里她有些迷迷糊糊的,“董呀,昨天我又抽了,摔了一下,把腿磕破了。我拍再抽,就多吃了一片药,就一直睡到现在。”“上次不是说了不要多吃药吗?这样你会对这药产生依赖性的。”我有些生气,因为我知道这...